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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努努书坊】

镇江府,终于恢复了昔日的环境——繁而不乱。

因此,绝大多数江湖人皆逐渐离开了镇江。

黑松林大阴谋失败,不归岛所有的人消声匿迹,听涛山庄等白道名宿也不声不响的离去。

消息外传,天下震惊。

所有的人都是寻找煞星宗兴,都希望目睹这位江湖最年轻的霸主的雄风。

但没有一个人能找到。

于是,传说纷现。

有人说煞星已伤发毙命,有人说煞星虽侥幸活命,但功力全失,已经隐息山林。

有人说煞星在觅地疗伤,准备报复,血洗武林……

传说各种各样,但没有一样让人相信,这无非是闲着无聊的江湖朋友在茶余饭后瞎说胡扯。

江湖中以传讹的传说,本就比夏夜的繁星还多。

是以这种毫无根据的传闻,江湖人最多是半信半疑。

那么,煞星宗兴在哪里呢?

他在疗伤,他在调养,他在策划复仇大计。

他到底在哪里?但他究竟在哪里。

他在五蝠血令的总山门——金陵紫金山的秋枫山庄。

不止他在,楚秋莹,冷寒雪、云怡红,卓如霜,庄韵秋也在,宇内双邪同样在。

不在的只有炼魂谷一行人,还有恨地无环卓刚。

炼魂谷主是返回炼魂谷,那是相见有期。

但恨地无环卓刚却是人鬼殊途,阴阳陌路,一去永不再回。

当宗兴血肉模糊地逃回雅园,引起的震惊是可想而知,再获悉恨地无环卓刚的死讯,呆在雅园中的所有人当时就要去找听涛山庄,找不归岛,找武当派报仇,但是煞星宗兴伤势太重,又使他们不得不强抑心中的悲痛和愤怒。为了防止意外,白发银眉毅然决定马上撤离雅园,撤离镇江。

于是,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转移中,他们一行人及所有的五蝠血令的杀手赶到了秋枫山庄。

在宗兴渡过生死难关后,玉箫炼魂剑夫妇与阴阳双煞离开金陵,返回了云雾山炼魂谷。

混乱的江湖,因煞星失踪而平静下来。

正邪大对决,也因煞星的失踪而停止。

一场血雨腥风,同样因煞星的失踪而暂告平息。血雨腥风真的平息吗?

答案当然是绝不可能。

因为煞星没死,宗兴不死,恨地无环的仇恨须用听涛山庄鸡犬不留的下场来赔偿,必须将武当山的杂毛斩尽杀绝作为代价。

最终,还有这场江湖血雨腥风的罪魁祸首,把宗兴带上江湖路的元凶——摩天岭三尊府必须铲除。

仇恨,本不是天生的,但仇恨若是在人的必生生了根,世上就绝没有任何力量能拨掉。

宗兴现今的恨,正是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一种必须用鲜血和生命来磨灭的仇恨。

时间,也许能让人淡望一切,包括仇恨。

但那种刻骨铭心的仇恨,却忘不了。相反,会随着时间的拖延而越积越深。

这是宗兴来到秋枫山庄的一个月之后。

表面伤痕的恢复是迅速的,但内心的创伤,却好象永远难以合口,的确,恨地无环卓刚的死在他心里形成的阴影太大了。

一个月来,五个娇妻就从未见他笑过。终日里紧崩着一张脸,虎目中,往往总是没来由的流露出好象灸人的恨火和怕人的杀机。

总之,他好象彻底变了一个人,变得很象一个已经变态的狂人,如果不是整日里由五位姑娘轮流陪伴他,给他安慰,给他爱,给他温柔,可人地供他发泄生理上的需求,宗兴,他不知会变成个什么样的人。

有人说:仇恨,只能带给一个人痛苦和毁灭,只有爱情与亲情才能重新救治一个人。

这句话,是千真万确吗?

又是一个月。

宗兴的皮外伤皆已完全恢复,经过这一个月的调养,他心中的创口也在慢慢收口,他的人,也逐渐恢复常态,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变态狂人,已经不复存在了。

看来,女人的温柔,的确是医治一个心理受到创伤的男人的最佳灵丹。

两个月来,楚秋莹、卓如霜、冷寒雪、云怡红,庄韵秋可说是费尽心力与体力在陪伴宗兴,过度的疲劳,已让她们花容僬悴,但能让宗兴重获新生。她们都认为是值得的。

今天,在宗兴的房中,陪伴他的是云怡红。

“红姐,你好象瘦了许多。”宗兴望着云怡红问。

“真的吗?那是好事,女人瘦总比胖好,对不对?”云怡红风趣地说,“你对女人向来颇有评论,兴弟,姐姐瘦了是不是比以前更好看些?”

“红姐,不论你是瘦是胖,你在我心中永远是最美丽的。”宗兴轻握着云怡红的一只柔荑,诚恳道:“谢谢你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兴弟,你知道就好,你晓不晓得你前些日子多可怕?”云怡红委屈地道。

“红姐,对不起,我一直是很清醒的,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究竟干了些什么事,但我不能自制,红姐,原谅我好不?我知道近来最痛苦的就是你。”

“姐姐不原谅你还会肯那样任你折腾,那几次你可真象个虐待狂。”

“红姐,那几回我真的很疯狂,但你们又不让我出去,我不想让你们伤心,但又想发泄自己的恨火与欲火,所以下意识地干出了一些如今连我都不敢想象的事,现在想起来,连我自己都怀疑以前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我?”

“兴弟,你以后不准那样对我。”

“红姐,我保证!”

“现在我要你赔偿。”

“好,我现在就好好地侍候红姐,让你乐个够。”

衣衫的解除是十分迅速的,当罗怅下垂,床上的两个人儿便纠缠在一起。

这个女人不能太老,也不能太丑,否则,产生的的效果就恰得其反,令人恶心了。

云怡红,无论怎么看,她都是个美而充满女人活力的女人,所以,她很懂得在适当的时候,用适当的动作去对她心爱的男人撒娇,去获得更多的一份爱怜。

宗兴爱怜地搂着她,双手在好光滑柔腻的背上轻轻爱抚,重重地在她嘟起的小嘴亲了一口,然后道:“好,好我的亲姐儿,讲什么呢?”

“快点嘛!怎么还没想好嘛。”

“有了,红姐,我说一个我亲身经历的笑话给你听,怎么样?”

“快讲,快讲。”

“那还是在五年前,有一次我与城里的几个公子哥儿们在一家酒楼里聚会,当时,有一个叫宋京儿的女孩子也在场。”

“后来呢?”

“你听我讲完,那天大家玩得很尽兴,我忽然建议那个宋京儿与我玩个游戏,当时我提出这个建议,大家都拍手赞成,只有那位宋京儿扭扭捏捏不肯答应。”

“你一定是想跟人家女孩子玩床上游戏。”

“才不呢,我一见她不答应,于是我便说,这个游戏是测试一个女孩子是不是黄花大闺女,如果她不敢,就证明她不是黄花大闺女,因为她心虚。”“蛮有意思的,兴弟,那是个什么样游戏?”

“那位宋京儿一听我如此一说,于是便红着脸答应了,我然后告诉她,这个游戏是我问她一些问题,由她回答,不是黄花大闺女的女孩子回答问题的时候就会把话说露,规则是我指缝间夹一枚制钱,她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必须先将那枚青铜制钱抽出来再回答。”

“后来呢?那个宋京儿是不是黄花大闺女?”

“当时,我将一枚制钱来在食指与中指间,然后开始问第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啊?”

“我问她有多大了,她抽出制钱告诉我说她十八岁了,接着我又问她与第一个年轻男人认识时有多大,她告诉我十四岁,说着说着,京儿神态开始轻松,认为不会说露嘴了,于是,我在问第五个问题的时,将手中制钱紧紧夹任,然后问她与第一个男人睡觉时,那个男人说了些什么,宋京儿抽制钱,因我用力夹紧,她怎么也抽不出来,于是她说你夹得那么紧,我拨都拨不出来。”

“咯咯咯……”云怡红趴在他身上笑个不停,边笑边道:“兴弟弟,你真缺德,这么说,那个宋京儿不是黄花大闺女了。”

“当然不是,与我呆在一起的女人,她们谁也别想把贞操留给别的男人。”

“兴弟弟,那个宋京儿当时是不是很难堪。”

“没有,她在惊觉她说漏了嘴之后便马上把我追得东躲西藏,把那家酒楼闹了个鸡飞狗跳,那天,大家委实很开心。”

“兴弟弟,一起去吃点东西好不好?我有点饿了。”

“红姐的要求,我从来不拒绝。”

“那我也从未拒绝过你的要求啊。”

这是在秋枫山庄修养后的第三个月。

宗兴已完全恢复,他打算展开复仇大行动了。而且同时也准备向天下江湖人宣布他五蝠血令令主的身份,也就是说,五蝠血令已公开成为一个江湖组合,他宣布五蝠血令的总堂将建在镇江盛昌船行的遗址上。

煞星宗兴重现江湖山东再起的消息,象一阵巨大的风暴,卷向江湖的每一个角落,震撼着整个武林。

而五蝠血令令主也是煞星宗兴的消息,则更象一把千斤巨锤重重击在武当山的每一个角落。

首先发现煞星宗兴的是九江府的武林朋友。

一队铁骑,足有百十余骑,马上骑士一色银头巾,银锦袍,每人都配有一个血红色的,上面绣有一大四小五只金色的栩栩如生蝙蝠图案的大皮囊,里面鼓囊囊,可知里面定全是些杀人法宝。

领先一骑同样一身银袍,唯一不同的,他腰中没有配红色革囊,却在背上多了一个盛有兵刀的黑皮革囊,他身材修伟,英姿勃勃,不问可知,他当然是煞星宗兴。

身后,五位姑娘也是银劲装,银披风,一个个刚健婀娜。

入江西,走武昌,出襄阳,江湖朋友心中雪亮,煞星开始向武当派寻仇了。

如此实力强大的马队,谁敢找麻烦?

一路上,宗兴领着五蝠血令成员们,不急不徐,毫无阻碍地直抵襄阳。

他之所以这么做,因为他下了决心要彻底剿灭武当派,一为楚秋莹,二为恨地无环,三为他自己。

此次出江湖,他把头一个目标指向武当,一方面为复仇,二来他也要向天下宣布,他煞星统率的五蝠血令,将纵横天下,将成为天下第一大组织,他煞星宗兴,要成为江湖上前无来者,后无古人的霸才。

先灭武当,便是他给天下江湖人士看个证明和决心。

一个江湖组合,敢公然向天下宣布剿灭在江湖中有泰山北斗之称的武当派,要将这个桃李满天下的名门大派斩尽杀绝,这个壮举,的确是千百年来,江湖中未曾有过的壮举。

当这一列百骑银衣骑士出现在武当山下时,可把巡风望哨的武当门人吓了个魂飞魄散防守各地的弟子,纷纷被撤回武当大殿去了。

“亮旗号!”宗兴断然下令。

一时间,一位面目冷峻的的年轻骑士独骑奔前三丈,双手一展,一面鲜红色的大旗已迎风飘荡开,旗上,一大四小五只栩栩如生的金黄蝙蝠金光闪闪,金黄血红,艳丽夺目。

此际,从山上正好下来一队官兵,两边排开有五十余名,两名穿百户战袍的小武官手持金抢,在那条以一色白纹坚石铺砌的宽阔而整洁的登山大道前列阵相待。

“雷豹!”宗兴一声沉喝。

那名叫雷豹的旗手立即一扬手中五蝠血令旗在呼猎猎的旗风里,他将红旗在头上转了三转,大声道:“浊世滔滔,五蝠称雄,令行天下,唯我独尊。”

“站住!你们想造反吗?武当山乃皇上敕封之地,谁敢前来骚扰?不许登山!”

一抬手,所有的银衣骑士齐翻身下马,宗兴大踏步向前,一直迫近两名百户军官一丈之内,冷道:“你们如果是受武当杂毛们的唆使前来找死,我们成全你们,你们如果是想趁机敲诈勒索,我也成全你们,我这里,有一张京师宝通钱庄的银票,面额五万两,你们如果不想要,硬要逼我杀官,那就别怪我不讲客气了!”

五万两,老天,这可是一笔巨额财产。

钱财,是人人都爱,除非他是白痴,而这些有一官半职在身的人,更有着独特的嗜好。

宗兴早就打听到朝廷派有一小队官兵在武当镇守,而这一小队老弱残兵也不过是在替官方充充门面,五十余人加起来,月饷还不足五百两银子,有五万两银子给他们,一定可以让他们乐疯头。

先施之以威,再诱之以利,这才是霸才具备的作风和待人手段。

两名百户军官一听有五万两白银,而山上的老道们只不过才给五千两让他们卖命,权衡得失,这些见钱眼开的军痞们马上便决定把武当道士们卖到八百里外去。

一是银子多了十倍,再说真要动武,这些人心中有数得很,人家一根指头,便可摆平他们十个八个,再说大明天子也管不了这些江湖人,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两个百户军官脸上马上堆笑,婀媚献谀地走至宗兴身旁,四下望了望,左边那位压低嗓门道:“真有五万两?”

心中鄙夷地暗笑,宗兴淡淡地道:“你们自己看吧!”说着递过去一张银票。

右边那位一把抢过,好象生怕宗兴反悔,仔细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塞入怀中,两人附耳商量了一句,再回转已方阵地,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五十余名官兵立刻装模作样互相对打起来。

在一阵并不激烈的兵刀撞击声中,五十余名官兵马上东到西歪散倒于上山大道两边。

这条上山大道,宽阔而整洁,全以一种细致而坚实的白纹石铺砌,就那么蜿蜒曲折地延逦上山,隐于云悠雾茫深处,象是通向凌霄宝殿。一座宏丽壮观的道院建于道旁,迎恩宫三个狂草大字嵌于门楼上,苍劲有力,而在道中,一座白纹石的巨型牌坊横跨道上,牌坊高有三屋六角,正中以体书着八个字,八个苍劲无比的金字:太和太岳山——第一山。

这座牌坊是太祖朱元璋御赐钦封的。

银巾迎风飞舞,银衫随风飘拂,银色衬着枣红银衣红马,越见英雄威武,五蝠血令的百十余铁骑已来到迎恩宫前。

巨大的碑楼下面,排开三十余名老道和十余名俗装人物,其中有惊神笔查天豪,不见紫虚散仙。

宗兴一行人马一到,三十余名老道齐念无量寿佛,纷纷行礼。

从上了山,宗兴便是阴着脸,所有的银衣骑士也一个个全透着无比浓厚的杀气。

宗兴虎目冷电四射,阴阴地盯着面前四十余名俗道人物,他冷森森地道:“查天豪,你如果不想死在武当山,最好马上给我滚,我给你片刻考虑,当我数至十后,你如不带着这几位人物离开,别怪我乱杀无辜,秋儿,计数!”

“一,二,三”

“煞星!你不要太放肆,我们白云山云家可没把你放在眼里!”这是那位云老弟在说话。

“四!五!六!”

“煞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难道真的打算要引起天怒人怨?”惊神笔沉声说。

“七!八!九!”

“下马!”宗兴一声沉叱。

“查天豪,你走不走?”

“十!”庄韵秋无情地喊出了十字。

“杀!”宗兴也冷酷地下达了屠杀令。

蓦地风啸雷鸣,剑气刀光漫天,但见血肉横飞,惨叫声大起,老道人的尸体纷纷往下倒。

宗兴挥着斩天斧一马当先,五个女煞星及五十余名银衣杀手紧跟在后。

不到片刻,三十余名老道悉数惨死,十余名俗装人物也只剩下惊神笔等五人。

“我还给你一个机会,查天豪,你还不滚!”宗兴阴沉地冲着目瞪口呆的惊神笔说,然后转身向未参战的银衣杀手下令。“放火!烧了这座近恩宫。”

立即冲出三十余条人影,掏出早准备的油布与雷活筒,在近恩宫四面放起火来,顷刻火舌映红了半边天。

同样一身银装的白发银眉哈哈大笑道,“武当山大火,并非第一次,当年神剑伽蓝,恨海狂龙连续两次将武当山烧得一干二净,我们再来第三次。烧掉所有的道院建筑,杀光所有的杂毛老道,那才痛快。”

惊神笔身边的那位美丽姑娘粉脸铁青地用剑指着宗兴道:“你们好残忍,你们难道就毫无人性?”

“你这黄毛丫头还不赶快准备嫁装待嫁,是不是也想死在武当山来陪这些臭杂毛?”宗兴阴阴地冷笑道。“你……你下流!”蓝衣姑娘娇叱道。

“臭丫头!你下次再敢出言不逊。当心我一巴掌打得你满地找牙!”宗兴那神态真吓人。

一侧的那个云老弟再也忍不住了,他吼道:“煞星,你干脆也把我笑纳吧!”

看了看这位大汉,宗兴暴厉地道:“你这杂种!你以为白云山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长得真象个人?呸!你莫以为我三番五次不杀你,就是我怕了你们白云山云家。你已经惹火我了,待会儿怕你跪着领死也没有那种好死法。”

这位大汉再也无法忍受了,他一把挣脱惊神笔的拉扯,狂吼着挥舞着他手中的那把雁翎刀,振臂间抖手是风急暴雨的三十九刀。

宗兴一声冷笑,斩天斧削劈砍快如鸿,眨眼间,又准又狠地全把大汉的攻击在一刹那间,连续化解,而这位大汉左掌暴翻猛劈出七掌,双腿齐扬,抖腕之下又是三十三刀猛劈而来。

宗兴身形晃掠如电,斩天斧就象一只魔鬼的眸子在闪眨,如此地不可捉摸,大汉的攻势竟似全攻向了一缕烟雾,非但次次落空,又象是老慢了半拍。

“查天豪,你们难道不打算上么?否则,等我下杀手时,你们来不及了。”宗兴冷笑道。

大汉几曾被人如此轻视过,他狂吼一声,手中雁翎刀抢旋,他的身形也斜身猛旋,顿时,他的周身滚起千百面银轮飞围急旋滚向宗兴。

“白云山云家,不过如此!”宗兴一声叱,“此”字尚在人的耳边回绕,人已一跃腾空,在跃起的同时又已反泻而下,人与斩天斧合二为一,带着一道宛如流星曳尾似的光带。飞刺杀向对方。

这是雷霆生死斩中的流星飞剑。

大汉不闪不避,悍不畏死挥刀迎上,于是两条交错的人影已在一声震耳的铿锵声里倏然弹开。

宗兴仍在原地,神色平和,望也不望身后的大汉,只是用手中斩天斧指着惊神笔。

再看那位大汉,他踉跄地退向了银衣杀手那一边,呼吸急促,胸腹之际,有四道皮肉翻卷的创口。

一位银衣杀手的锋刀不知何时横架在他脖子上,只要稍用力拖刀,一定可以切下他的六阳魁首。

“我说过不会让你好好地痛痛快快地死!”宗兴阴笑道,“我这人气量很小,也睚眦必报,任何人骂我,我都会受不了。你这杂种还记得上次同武当杂毛们一起,在雅园门口对我的辱骂吗?今天我要连本带利讨回,先砍下他一只右手!”

寒光一闪,一位银衣杀手闻声上前,冷酷无情地一刀将大汉右手齐肩斩落。

悲厉地,蓝衣姑娘大叫:“大哥啊……”

叫声中,这二女三男四个人同时扑向了宗兴

宗兴毫不迟疑。“呼呼呼”在空中连连做着旋风似的快速空心跟斗,而在这连串的筋斗中,惊神笔一支三尺金笔,两位半百的老者一对叫猬锤,蓝衣姑娘的长剑便都落了空。

突然,宗兴猝而直射两位半百老者。

这两半百老者大概急疯了心,正待扑袭敌人,却不料敌人自己送上门来,只是对方来得太快了,太出他们意料之外了,完全象一股旋风括到。

两人齐声惊呼一声,“唰”地左右散开,二人手中的剌猬锤划起大圈子往下猛砸,可是,就在他们的武器未下击之前,宗兴的斩天斧已有足够的时间插进他们的小腹五次再拔出来。

“喁……唷……”

两位半百老人的惨号声令人毛骨悚然地传出,他们在踉跄倒退中又同时躺于地,两个人的小腹,有五个拳头大的血洞,在鲜血里,枯枯蠕蠕的五脏也一齐往外淌,人一边痛苦地嚎叫着,一面疯狂又笨拙地抚堵小腹的伤口,但是,他们只有两只手,伤口却有五个,抚了这个伤洞那个照样流,抚了那个洞口这个又直淌。

宗兴连看也没多看一眼,当然,他根本就用不着看,每在他出手之下,伤人的部位。力道的大小,甚至包括伤口的数量,他都早有预料,永不失错。

现在,他已象一抹极细的闪电掠向了惊神笔查天豪。

金蛇乱舞,那是一对金钱笔抖面的幻象,而宗兴的斩天斧挥闪更快,几乎快得无法用人们的瞳眸去追摄,蓝衣婧娘的长剑也一次又一次地在宗兴身边穿舞劈剌,闪闪发光。

刹那间,十个回合过去了,冷叱一声,宗兴的斩天斧倏将九十九次刺融于一次杀出,狂攻惊神笔,在惊神笔的骇然退避里,当前九十九次挥击的光影尚留在人们的眼瞳中,后九十九次攻击,在同一时间里又分成九十九个不同的方位袭向蓝衣姑娘。

于是,在风雷怒啸,寒光闪烁里,在气流旋荡激涌中,满天的剑影子掠交织尖啸,横射,纵劈。

“当!咔嚓!当!咔嚓!”的金铁交鸣断折声与“噗嗤”的利器切肉声顿时混成一片,难分难解。

这是雷霆生死斩第九式——幽灵荡魂。

象长虹射日,宗兴的身躯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又冉冉飘落,他仍然立于原地,银色头巾扬着,衬得他平静冷漠的神态更加森严残酷,他没有一丁点喘息或疲劳的模样,没有一丁点侥幸及惶恐的神色,他是那样深沉,就宛如古井幽潭,那样木然,就仿佛银光塑像,现在,他正用左手衣袖缓缓拭去溅在颊上的一滴鲜血,他的动作是那样轻徐,就好象他只是在擦试一点无意间沾在脸孔上的露珠。

那座三屋六角的大牌坊下,惊神笔查天豪这位洪荒九绝之首的高手,终于走完了他人生路上最后一段旅程,他全身成大字形横摆在白纹石的大道上,五官挤成一团,三角眼又不甘,又恐惧,又惊异地大张着,眼珠子突出了眼眶,似一对毫无生机的死鱼眼,那玄迷茫地软默瞪视天空。

天空上又有些什么呢?除了那白浪似的云片,就只不过是虚渺,凄凉。

隔着惊神笔七八步远,蓝衣姑娘半跪在地上,她的一柄长剑全断成一寸一寸的废铁散于四周,折断的剑片映着道旁的冲天大火一闪一闪,好象在对这位混身血迹斑斑的主人直眨冷眼,这位美丽的女郎秀发披散,而发上也粘着血迹,她身上有七道伤口,从侧面看过去,可以清楚地看见那些伤口皮肉翻卷,鲜血淋淋。

但是,她并没有死去,她只是喘息,在颤抖,在哭泣。

山上,玉简大作,可以着见不少人影在慌慌张张从道旁窜出向上逃,嗯!全都是一色的玄袍道土,“兴弟!饶了这位云家的子女好不好?”云怡红轻声对宗兴道。

“红姐,那个丫头大概就叫什么碧玉兰花的云倚霞了?”宗兴若有所悟地道。

“嗯!放他们一马算了吧!”云怡红道。

一挥手,搁在大汉脖子上的寒刀马上撤走,这位性恪火暴的云家子弟痛得浑身发抖,他极其怨毒地瞪视着宗兴。

“用不着瞪我,我放你们一条生路,给你们一个报仇的机会,要想强出头,就必须有过硬的本事,凭你们这等货色,来十个也不够杀,回到白云山,马上叫你们的长辈来找我报仇,过些时候,我会上黄山,因为我要屠杀齐家每一个人,你们云家的人最好能适逢其会,我们上山!”宗兴冷漠地说完,又补充一句,“在上山的过程中,凡是武当门人,不许放过,我要武当派从此断根!”

于是,在熊熊火光的照映下,在两位云家子女怨毒的目光相送中,这队银衣骑士浩消荡荡地冲向武当山的真武大殿。

不久,解剑池在望,池阁的之旁,七七四十九名花甲老道摆了一座七七连环北斗七星大剑阵,拦于道中,挡住了去路。

“杀!”宗兴根本不同老道人罗嗦。人化流光,领先冲入剑阵。

“神鬼招!”这是冲入剑阵的宗兴在大吼。

于是,住万千寒光挟着无涛的潜劲,在夺魂散魄的凄厉尖啸中,一个巨大的光轮在人丛中左冲右突。

光轮所经处,头断剑折,血肉横飞,尸首乱抛,惨叫声惊天动地。

“算我白发银眉一份!”白发银眉挥动一双刀轮也冲入剑阵。

不分先后、八荒邪神,与五为夜叉以及一队银衣杀手疯狂杀人,刀光剑影中,真好似虎入羊群,惨不忍睹。

倾刻间,山道上的惨状,惨绝人寰,四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泊中挣命,白纹石的路面,猩红的鲜血正汇着一道小溪,顺着山道往下流。

真武大殿各处道观钟声狂鸣,玉简大作。各处玄影飞闪,剑气飞腾。

殿前的大广场,大有六七亩,全以巨大青石铺砌而成,中间的白纹石甬道,直达真武大殿阶下。四周是朱红栏干,两边则是花木亭阁。乃是各方施主憩息之所。

真武大殿正殿巍峨壮观,偏殿两侧向两面伸去,不知里面究竟有多少殿宇。在高大华丽的门楼上,挂着一块朱漆大匾,上面是五个头大金字,敕建真武殿。

广场下正南,也就是大殿对面,是一座白石砌成,约有五丈见方的祈福坛,两侧有焚鼎,上面有拜坛和香鼎,后面是旗斗,高悬七星杏黄旗和乱七八糟的符条旗。

殿门前,一片玄色人海,还有穿着黄道袍法衣的人海,最西面是男女老少俗家弟子,总计不下五百人。

殿门中间,留下一条大约一丈宽的空隙。大概是留给掌门人行走的,因为人群中没有紫虚散仙的法驾。

五六百人肃然而立,雅雀无声,一个个悬剑挂囊,外披法服神色肃穆。

于是,就在这冷森,庄严,肃煞的窒人气氛中,宗兴与他所有的银衣杀手们杀气腾腾地来到大广场上。

一双双眼睛又怕地瞪着这一列银衣人,在他们的感觉中,这些银衣人竟带着那种狠酷,残暴的,如狼似虎的凶悍味道。

宗兴阴沉着一张英俊的脸孔,浑身散发出一股浓厉的杀气,他残忍地左右扫视着这些武当门人,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形成了一道下垂的半弧线,看起来他是那么的冷傲,残酷,悍野,不近人情。

人丛中没看见紫虚散仙,他冷哼了一声,大步而行,毫不理会四处的牛鼻子杂毛们,走到那祈福下,抓起两侧巨大的焚鼐,扔出十丈之外,登上坛,斩天斧一阵狂砍乱劈,祭坛上的摆设一扫而光,合抱粗的耸天旗斗,应剑而折,轰隆一声,砸了个稀巴烂。

他大刺刺地往祭台上一坐,银光飞动,百余名银衣杀手两边分立,杀气飞腾,傲然恭候。

他用斩天斧向四周平举移动,指着一干牛鼻子杂毛们,阴森森地道,“天灵老杂毛,你如果认为你还是个人,马上给我爬出来!”

声音阴沉,但却入耳生鸣,震得四周众人气血翻腾,耳膜欲裂。

三个黄袍法服老道从人丛中越众而同,往祭坛走了过来。在石阶下一字排开,中间一个老道开口道:“施主此来,敝派……”

“用不着同我讲礼数,我是来杀人的,今天,是你们武当派的末日,凡是在场之人,一个也别想活着离开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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