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埋首在一堆账册中。
隋风走了进来,拿起一本账册看了眼,道:“这账前年不是核过了?”
燕柒没抬头:“前年是随机抽了几本核查,现在是一本一本的核查。”说着又道:“从哪回来的?”
隋风道:“丰州。”
这厮前天不知打哪受了气,回来的时候脸臭的活像是吃了死臭虫,自己关起门呆了一个时辰,就发了疯。
命人把丰州近两年的账册全都翻了出来,熬了一日一夜核完。
功夫没白费,共计查出了二十三本账目做了手脚的。
他拿着有问题的账册,去了丰州,撤了三个大掌柜,换了九个账房。
“合着你不知道我出京啊?”隋风好笑又好气:“我在你这里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燕柒终于抬起了头。123。活动了
星辰微闪来接她回府了。
但她不用忧虑了,因为兄长快回来了。
马车忽然大幅度的颠了一下,姜零染不防备,脑袋磕在了车厢上,“咣”的一声脆响。
厢竹皱眉,一句“小心点”的交代还没说出口,车厢骤然落空,继而天旋地转起来。
内设的小几,茶盏,书籍胡乱的砸了下来。
厢竹和青玉被突如其来的状况吓得惊声尖叫。
姜零染立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拨开直冲面门而来的攒盒,她一把将二人拽在了怀里,以一种母鸡护崽的姿势抱住了她们的头,冲外面的车夫吼道:“快勒缰绳!”
马儿受了惊,拖行了好一段距离,车夫才勉强勒住了马。
姜零染感到马车停了下来,松开了她们,道:“都还好吗?”
厢竹撞破了头,青玉被碎茶盏割破了手臂和手掌,但发生这种事情没丢性命已是万幸,这点儿皮外伤不足挂齿。…。
膀在流血。”
翻车之时,接地一面的车窗被路面上凸起的石头给撞掉了半扇。
她的肩膀正好漏在那半扇窗的空隙中,拖行中,碎石磨破了衣服,划伤了肩膀。
厢竹忙查看情况,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残破的衣服下是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
刚要问是怎么伤的,就看到了窗缘上的血迹,厢竹登时就明白了。
车窗撞掉后,姜零染抱着她们,她的脊背和肩膀就成了最后的防御层。
一想到她是用血肉之躯护着她们的,厢竹就揪心的疼,眼泪也吧嗒吧嗒的掉个不停,自责惭愧道:“奴婢贱命一条,哪里值得姑娘这般护着。”
姜零染拧眉不悦,轻斥道:“胡说什么呢?”
看青玉这次竟然没哭,姜零染心中颇感欣慰,在这种糟糕的情况下竟还有心逗她一句:“青玉今日真勇敢。”
不说还好,一说就绷不住了。
话音没落,人就扑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姜零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