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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一个月过去了,肖沨已经完全习惯自己多了个弟弟这事儿,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怀里多了个人以为,生活好像并没有多大变化,更何况,小孩身上软软的,抱起来还挺舒服,简直现实版人形抱枕。
最近肖沨很头疼,小孩的娱乐活动——不是待在家拼乐高,就是在小区里玩滑板,一副与世隔绝的模样,跟他小时候一点都不像,想当年,他可是方圆几里的混世魔王,成天树上掏鸟,水里摸鱼,虽然现在没有树也没有水。
小孩终于开始跟小区里的同龄人玩了,但是肖沨更头疼了,有几个孩子欺负阿熠年纪小,骂他没爹没娘,偏偏阿熠还拦着不让他找这几个小兔崽子算账,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心里还是不放心,悄悄跟着他,随时准备冲出来保护他们家小孩。
放在路人眼里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躲在花坛后边,看一群小朋友们七嘴八舌地吵架。
“你好可怜呐,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小孩子们吵吵嚷嚷。
“但是我有哥哥。”
“我哥哥很厉害,他什么都会。”
“哥哥对我很好。”
“我有哥哥就够了。”
肖沨第一次见小孩露出骄傲的不可一世的神情,仿佛他拥有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这臭小子,真招人疼。
肖沨的同学朋友都知道他有个宝贝的弟弟,谁让这厮成天搁大家跟前炫耀呢,什么我家阿熠相貌超群,品学兼优,十项全能,人见人爱,听得耳朵都起茧了,不过大家第一次见阿熠时,觉得肖沨确实没说谎,真真是个十足的好少年郎,虽然总是酷酷的,也不爱说话,会腼腆地叫哥哥姐姐,很有礼貌,却不轻易冲人笑,但这只是在外人的面前,在内人(咳咳,划掉)肖沨面前完全是个粘人精,爱哭包,反差感十足。
肖沨以为他会和阿熠一直这样相依为命地过下去。
今天是除夕夜,是肖沨和阿熠一起要跨过的第三个年头。肖沨睡到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一出来就看到餐桌旁穿着围裙包饺子的小孩。好像自己这个哥哥当的也不是很称职,还老是让弟弟照顾自己。
“哥,你起来了。”小孩眉眼弯弯,心情显然很好。
“快来帮我包饺子。”
包了一上午加一中午饺子,肖沨才吃上一口热乎的,早上那点愧疚心全没了,这整个一周扒皮,而自己就是被压榨的劳动人民。
“小祖宗,咱包这么多能吃的了吗?”
“要从三十吃到正月初六呢,哥,趁你今天闲着多包点。”
“我说不是吧,吃到初六?”
“听同学说的,图个吉利,你一定要吃哦!”
“成,都听你的。”
吃过饭后,肖沨被一个电话喊走,是他爸爸生前的朋友,是个警察,大年三十还在值班走不开,说有些东西要带给他,必须他亲自跑一趟。之前从来没有他爸妈的朋友主动联系过他,但看他电话里很焦急,约的地方又公开透明,所以肖沨还是去了。
没想到还真是个警察,对面的男人约莫四十岁上下,带着金丝框眼镜,一脸正气,笑眯眯地叫他“小沨,我是你王叔。”
“我也是刚联系上你。你爸妈把你藏得很严实嘛!”
“这么多年你一个人怎么样?”
“我是你爸的朋友,却从来没帮他照顾过你,真是惭愧啊!”
“叔叔,谢谢您关心,你是有什么东西交给我吗?”
“有话不妨直说。”
对面的人眼里闪出一道精光,肖沨被他盯得感觉很不舒服。
“你爸妈……”
话音被肖沨的手机铃声打断,是他的大学同学杨远,他挂断了,对面却马不停蹄地又打过来,肖沨略带歉意地笑了笑,走到一旁接电话。
“喂。”
“喂,肖沨吗?你在哪?阿熠在你身边吗?”
“他刚刚给我打电话说要走了,让我转告你,听他声音很焦急的样子,你们是出了什么事儿吗?喂,喂……”
肖沨浑身冰凉,挂断了电话。
“叔叔,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先走了。”
对方却拦住了他,甩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谁给你打的电话?”
“什么事?”
肖沨来不及回答,正要冲出去,却被两个警察架了回来按在座位上。
“我弟弟不见了。”
“据我所知,你好像是独生子啊。”
“你知道你这个弟弟是什么人吗?”
肖沨的脑子里乱极了,对方的问题却接连不断。
“我要去找我弟,你们他妈快放开我!”
他又急又气,使出狠劲扯开按着他的人,迎面给了那人一拳,趁混乱的时候跑了出去。
家里没有人,一碗刚刚下好的饺子还腾腾地冒着热气。肖沨下楼沿着阿熠平时走的路找了一遍,整个小区都找遍了也没有人,所有的小孩儿都没见过阿熠。肖沨没放弃,把阿熠去学校的路,打篮球玩滑板的地方,甚至小区周围方圆几里的地方都找了个遍,但就是不见那个身影单薄的少年。肖沨找了很久,整个晚上都没合眼,万家灯火阑珊,亲人团聚的时候,他在这座空荡荡的城市孤独地寻找着他的阿熠。
肖沨醒来的时候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杨远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打瞌睡。
“阿熠!”
杨远清醒了过来,
“肖沨,阿熠,阿熠他……,我已经报警了,你别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