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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你够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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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亦儒盯着化验单上显示的日期，脑中充斥着警察的回答，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往外涌出。“酒店门口？哪家酒店？”脸色惨白的裴亦儒抽搐着嘴角反问一句，对面的警察则是公事公办的翻开档案答道“裴氏酒店。”“咚……”裴亦儒的手指垂下时，那枚被遗弃的戒指也随之掉地，发出一声轻响，仿佛是开启了什么神识。“裴少你开快点嘛……人家赶飞机呢……好像发生了车祸……要死就死远一点……”回忆起的片段让裴亦儒忍不住浑身打颤，他发誓他那句话的意思只是不想自家酒店门口发生这种事情，绝对不是……“砰！”推门进来的燕棋气喘吁吁，瞪大眼睛看着这办公室里的一幕，对面的警察已经起身道“你也是家属，你们可以带走死者的遗物了。”“不……我要见她……我要见她！”一把抓着警察大吼的裴亦儒说不出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只是极力的，拼命的想要否认这一切，哪怕事已成定局。“呃……亦儒你先冷静一下，你这是袭警呀！”被吓傻的燕棋连忙上前拦着，又是道歉，又是赔罪的，可惜——“对不起裴先生，因为我们警方有规定，超过三天以上没有直系亲属认领的尸体，要归旁系或者朋友认领，所以裴太太的尸体已经由她的朋友领走了。”“你说什么？谁？！”燕棋拦着裴亦儒的同时急忙发声询问，尽管答案早已在心中猜到，可事实来临的时候才会觉得自己错的有多离谱。“寒冰凝先生，他出事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直到第三天早上没人来后就……”“亦儒！裴亦儒！”不等警察说完，裴亦儒已经转身走人，燕棋迅速追出，此时此刻不管怎样他都得看着点，不然再出什么事就不好了。疾驰而过的法拉利并没有跑远，只是重新停在了公司大厦门口，他就说一向不搭理自己的寒冰凝那天为什么会故意撞自己的车，原来……“温芷璇……”呢喃在嘴角的三个字赫然的写在化验单上，沾满血迹的纸上有着一个月身孕的结果，十五天前的车祸，十二天前的尸体，今天的答案。“你够狠……你够狠！”恨声的拳头砸在方向盘上，裴亦儒恍然明白了全部，一切的一切都在自己脑中闪电般播放着，一幕幕都是挖心掏肺般折磨。“亦儒！裴亦儒！砰砰！”敲着车窗，燕棋着急的呼喊着什么，可始终坐在车上阖眼的人已经什么也不想听，什么也不想见了。手心被汗湿暖热的戒指咯着他的皮肉，那一点点痛感正在往胸口传去。“温芷璇，我带了三年的戒指，可不是你想摘就能摘的！”再睁眼，裴亦儒的眸色里迸发出一抹冷光。……“先生回来了？先生……太太呢？”管家看见裴亦儒回家，想他今个竟然一天出现两次在这空荡的别墅里，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夫妻两人和好了？可是……不说话的裴亦儒连一丝表情也没有，只是静静的上楼，推门而入。“出去。”赤红的双眼和摔门声落在管家的眼底，不期然的想到什么，急忙往楼下奔去，另一通电话直直拨打出去…。而此时在卧室里站着的裴亦儒却是卸下所有的表情，一脸颓丧的样子靠在门板上，满心的难受像是怎么发泄也发泄不出。打开的窗户外吹进来一股微风，桌上的书页冷不丁的颤动几分，堪堪刺目了裴亦儒的双眼。迈出沉重的脚步，他再次看见这本全英文版胎教书后，却是连看都不敢看了。轻轻拿起，再紧握着放下。然而下一刻，他再睁眼的时候看见的却是自己？准确的说，是报纸上的自己，是搂着别的女人的自己，是被温芷璇剪下来收藏在集册里的自己。一页页的翻去，竟然每一页都是自己在报纸上出现的各种报道，花边绯闻，还有各种路透照片？“……”裴亦儒看着这一页页的剪辑，心里像是被泼了硫酸一般狠狠地焚烧着，但还远远不止这些。“今天是结婚后的第一天，昨晚上他喝醉了，我一个人守了他整晚，我也不敢保证以后我们都会幸福的生活，但至少我一定会努力去做。”“结婚一年了，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连生日都不喜欢过的人，却发现结婚纪念日要比生日更重要，只可惜……今天，我要一个人过了。”“这栋别墅好大呀，难怪爸爸临终前要将家里的别墅上交，我真的再也不想一个人在房子待了，太清冷，太孤独……可是，我要如何忘记他，如何离开我的婚姻家庭？”“一年又一年，看着他每天都换着不同的女人，我不知道他究竟要怎样才肯回家？”“三年了，我们连同处一室都没有，谈何同床共枕，又如何面对爷爷的期待？”“我真的没有跟爷爷说过任何事，可是为什么要这样……”“看见他最近总跟那个女明星在一起，心里觉得好难受，”“我今天去医院了，上天竟然赐给了我一个惊喜，至少我以后不用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个世上活着了……”“……”靠在墙角上，裴亦儒捂着眉眼不想让阳光窥探了自己的眼泪，唯有被打湿的字迹一点点被染的模糊。“温芷璇……温芷璇……”在自己心里一遍遍的喊着这三个字，裴亦儒渐渐倒地，蜷缩着身子，将这本集册抱在怀里，拼命压抑的苦楚正一点点从心脏口扩散，又麻木了全身。“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什么从来不解释，为什么从来不开口，为什么任由我误会你跟寒冰凝？”为什么，为什么…………被沾湿的地毯上呈现出一块水渍，可猛然坐起的裴亦儒却是越发冰冻了眼神，一把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号码按下。“给我找到寒冰凝，告诉他，如果他不带着温芷璇的……回来，我就让蓝芯去阴曹地府里陪她。”咬牙说不出“尸体”两个字的裴亦儒，忍着心口的酸涩一字一句的顿道，丢开电话的他靠在墙上，满脸沧桑。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听见温芷璇的名字是远在见她之前，他们裴家虽然身为谁也不敢得罪的商业巨头，可来来往往的总是要跟政界的人打好关系，于是——前任省长温家在跟自己的爷爷是老朋友的交情上，总是或多或少的来往密切些。“温老就是有福气，瞧你家姑娘多好呀，哪里像我家的小子，真是头疼！”“哈哈……您老这是跟我客套呢，谁不知道裴家大少爷是如何的年轻有为呀，连阿璇之前都跟我说怎么报纸上每天都有他的报道呢！”“咳，那一定让阿璇笑话了，那小子的花边新闻比正儿八经的事情多的可不止一兴半点！”那一日，裴亦儒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爷爷的书房里传来阵阵笑声，旁边的管家一边接过他的外套一边解释道“是老爷正在接见省长和他的千金小姐呢。”“省长？就是那个温老？”“是，还有他的女儿温芷璇小姐。”“哼……该不会是来相亲的吧！”丢下一句似是而非的玩笑话，裴亦儒不当回事的上楼，却堪堪错过温芷璇那因为听见门口有响动那侧首投来的目光。如果他能发现，就会知道那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星星般的神采。只是当他洗个澡换身衣服，掩盖身上的酒味又专门打理自己一番后，站在楼梯口上的他刚好看见自己爷爷正扶着管家的手往回走来，可见这客人已经——离开了？“老爷对温小姐很是喜欢呀？”“那当然了，你看看人家的姑娘多好呀，万里挑一的都挑不出个毛病来，唉……亦儒的父母要是在，肯定也喜欢。”“可是听说温小姐跟温老的一个得意门生关系非常亲密，北城的人不都是说他俩是一对儿吗？还说温老为了自己女儿不受罪，早就内定他当上门女婿了，不然怎么那样帮他？”“……”后面的话裴亦儒就没在听下去了，想着自己只不过偷眼看了一抹背影罢了，为何这么心思兴奋的焕然一新？转身就回房将自己身上的西装领带全都扯掉，话说他回家换身衣服还要换成礼服的形象简直是在告诉所有人自己要相亲啊！暗暗赌气的他除了故意不提及此事并对温家没什么好态度外，更是对那个所谓的温老学生很是上心，上心的连自己的好兄弟燕棋都要怀疑他的性取向了？“你没事老关注这个人干嘛？人家是北城赫赫有名的大律师，你可别胡来啊！”警惕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扫，裴亦儒只是丢个阴冷的眼神自行体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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