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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d2();最后,明愉还是没有带它去摘除万恶之源。
因为他彻底病倒了。
从圣诞节开始,雪一连下了五天,寒风瑟瑟,就连橘猫这庞大的脂肪都撑不住。
元旦的前一天,就像知道了第二天要放假一样,明愉直接发了高烧,意识模糊不清。
白猫实在是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过他在动画片里看见过,该怎么照顾发烧的人,首先要准备一块冰毛巾。
它妄图准备,奈何没长手。
它···拧不动毛巾,总不能直接把湿毛巾放在···
咦?
似乎可以。
于是白猫叼着毛巾,将毛巾捂在了明愉的脸上。
明愉:······
窒息。
求生本能让他垂死挣扎,把毛巾弄了下来。
白猫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不听话,有些无奈,又把他给毛巾扒拉回去。
明愉再次弄下去。
这样几次下来,白猫终于发现了华点。
只有把毛巾搭在头上,他才不会反抗。
白猫松了口气,回想动画片接下来应该干什么。
接下来应该——喂药!
白猫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生过病,也没有在人类医院久待过,完全不清楚感冒应该吃什么药,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小鬼家,根!本!就!没有!药!
白猫有些茫然,动画片里明明就说,每个人家里都有急救箱的,可它把家里翻遍了也没有找到。
白猫来回几遍找不到,又趴回明愉枕边,偶尔伸爪帮他扒拉一下毛巾,确保盖住了他的头。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猫被热醒,他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并且它现在,在被子里?在明愉的怀里······
白猫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了被子,又不知何时被明愉抱进了怀里,此时热得它几乎喘不上气。
这小鬼也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白猫歪头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它的步骤,绝对不会有差错,除了喂药。
所以现在应该去买药吗?
他一边思考一边伸出爪子在明愉额头上按了按,随即被烫得一懵。
虽然刚才就有感觉,但没有手中的触感让人来的切实。
温度怎么这么高?!
他还没有挖掘出他身上有什么秘密,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它躺不下去了,赶紧要爬起来给他弄药,谁知明愉看似虚弱,力量却大得很,死死抱着她,不给走。
白猫也不敢用大力气,猫是液体此时也没有用,一猫一人就这样僵持不下。
白猫僵硬地仰着脖子,看了看明愉的眼角,没有泪水。
要是有眼泪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变成人形,人性受到的限制不会那么多,不像现在,他连想要出去买药都不行。
它转了转眼珠,忽然放松了身体,像一团棉花柔软地躺在明愉怀里。
人类在什么情况下会有眼泪?
第一种——自愿。并没有,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可能有。
第二种——被迫。哭的方法有很多种,被疼哭、难过哭、开心哭等等···
那么,筛选以上,他现在要把他弄疼,这样明愉就会哭了。
白猫慢悠悠举起自己的肉垫,上面噌地伸出五根锋利的指甲,寒光冷冽。
五秒钟过去了···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白猫放弃了。
不行,完全下不去手。
白猫看着毫不设防的人类,有些无奈地想。
明愉在做一个梦,不算好,也不是噩梦,他梦见他们家以前的模样,和和美美,不算是多富裕,但是该有的都有,不该缺的一样不缺。
突然有一天,母亲要带着他离开这个家,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就是转个身的功夫,父亲的身边就多了个不认识的女人,挎着父亲的手臂,两人很亲密的模样。
明愉再转身,那陌生女人又不见了,只有母亲躲在床上,大声地哭。
母亲并不是知书达理的女人,但也十分温柔,可是那次,她哭的就像是一个孩子,丝毫不顾及颜面,像是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那哭声太真实太放肆太委屈,听得人心中发堵。
明愉想要上前安慰母亲,掀开被子,里面却只有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她流出来的血几乎将床浸透。
明愉努力辨识着那一丝熟悉的轮廓,并不感觉害怕。
突然,一只手探出,抚上他的面颊,血液顺着他的脖颈滑进衣领。
明愉一愣,抬头看着面前已经没有血肉的骷髅。
骷髅裂开一个自以为温柔的笑:“开心,你跟着妈妈走吧,好吗?”
明愉歪了歪头,也将手贴在骷髅的手骨上,眼中没有一点感情色彩,他机械答应:“好。”
骷髅裂开的缝隙越来越大,它和明愉相触的地方突然燃起幽蓝的火焰,火焰盛放,从双手慢慢往两人身上蔓延。
明愉置身蓝色火海,却一点也不害怕,只是感觉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有什么冰凉的东西在他的额头上舔了舔,他想抬头去看,却没有也没有看到,但是那股清凉却顺着天灵盖流淌而下。
明愉呢喃了一句什么,又沉沉睡了过去,而在他身旁,一个白发青年呆愣地被他抱在怀里。